社会中的人们,作为一种群体形态,都在忙于事物的方方面面,整日把时间弄的很紧张,被外力及自己所向往的短线效应所驱驰。忙忙碌碌之后,缺乏静下心来的收拾之功,疏于反省自己,不敢跳出一些条条框框,往往被长期的生活惯性所囿,呈现出生活随波逐流的奴性状态,自信心不强,心灵上多少有一 种空荒无聊的感觉,从这点看,尤需倡导民族文化的自觉性,应推崇文化对文明的可塑性,认真做好做精每件事的细节,这也许就是文化里流淌的精神内涵吧。
七月中旬,读了三哥发到我邮箱里的文稿及书法随笔等,字里行间透发着一种激昂的逸气,时有新构,似藏珠玑,引得我把这些文章从头到尾读完,里面阐述的很多想法,令人深思。其根植于生活,笔锋犀利,柔中带刚,关注社会,关注自然,关注心灵,这些都不是口号。的确,现实生活中,有一些真诚的理念渐渐被淡化,许多良知慢慢走向遗失的边缘,其在文脉中注入了人性的营养,引导着一种无私的呵护与关怀。
人生活于各种意识形态并存的社会,各人的功用,趋向不同,而使一部会人沦落,失却了方向,。在喧嚣的生活中,三哥千锤百炼,命运多舛,多历不平。但始终没忘记心里最纯粹的东西:即真心的对待生活。首先做好自己,把心灵真正投入到博大的精神世界,不被 功利权势所累,这样心里便有了自由广阔的空间,把各类物事看淡,不为华丽的躯壳所附,勿为杂垢所污,故能轻松自在,畅对自然,关照万类,与道相合,追求正大,蒙养情志,神合日久,真似清溪观月,游心无碍,放浪形骸。
三哥自九十年代左右,即对文学书法情有独钟,对古今文学经典,在长期的实践中做过系统的整合,后入京深造重修,理顺了正路。观文以性情格调为上,性情真则纯粹,格调立则韵致自高,寄寓生活的气质,便有了一种修养上的品格。三哥执着于生活细节,真心体悟,用另一只眼睛去观照物事,提出反向,嘻笑中以幽默相参,对人生有一种超然无畏的态度,对社会中的个别现象,不是一棍子打死,而抱一种积极的态度,从生活的另一视角去引导,去容纳,去感惜,在自然环境及社会责任感上颇多倾重。
我想,一个真正的诗人,不仅只是感悟自己空荒的胸怀,不仅只是自我陶醉或痴于自然的小情调,而是以更多的气量与大度去诠释时代的责任,启迪时代的进步。对于这些,在其诗文的内在思想上,都在更具理性及豪放的理想主义笔触中得以构建,其在坚守自然意义、人生哲学的铺垫中,付诸更多实践,在精神骨子里去寻找一种超逸的高度,有一种革新的胆量与激情。敢于求变,敢于颠倒是非,理性的跳出传统观念的圈子,向真正的自由前进,好像是其极为推崇的一面,这与他性格大体有关,多少有点“犟“脾气,越挫越勇,对一切太自信,心里有一种向上的动力。
面对社会功利上大大小小的利益圈子,人们大都游刃有余,盘旋轮回,三哥好像不热衷于此,他做的确实是自己想做,喜欢做的事。他崇拜心灵里的真,他喜欢静静思考,静静口味,静静读书。其只依存真的,不敷衍伪的,对游走于人际方面的事,他头疼,羞于去做,不屑去应酬。这种状态使他笔下更真更纯。大真即大美,我想,无点“犟“脾气,也无以大立,这或许是文学不同于交际学或者民俗学的一种区别,是文学的一种高贵品质,三哥在文辞中充分体现了这一点,其短篇《花瓶》颇具幽默的对时弊进行了刻画,笔触灵动犀利,意识苍茫中透射着清晰,妙造社会各面,曲解生活潜质,最终是尘埃落定,云烟萧散,返朴归真。
在平凡的生活里捕捉发现真善美,以推进生活层次上的觉醒,在思想心结迎刃而解,不仅在意境的美上感染人们,更人格上得到更大的关怀与塑造,不断向上,提升觉悟上的再度穿越,这是其诗文的魅力所在。诗文并非仅是一种抽像灵感的闪烁,它更是一种精神人文上的一种积极状态。
观其古诗文系列,足可乘心游境,拥抱自然,畅享山林之气。使人立于九巅,驰跃山河,与山为侣,不古自古,与泉瀑谈天,即为自然,携猿鸟共眠同,以僧道为徒,无酒自醉。其以意为韵,心中腾升出一种浪漫虚无的情感。三哥钟于青莲,摩诘,工部,坡公等日久,几能心诵,且对儒释道好像先天有一种因缘。自然佳构,绕其心腑,常有忘机之言付于他。当代生活方式的不同,浮躁日甚,得古雅者稀。三哥逮其古雅,得其韵致大要。
另:更要提到三哥钟情的书法,其喜于书法,应追溯到小学时代。书法之路,颇费艰辛,请益多家名师,辗转多所院校高研班,其书法崇魏晋之精髓,并兼文辞惠泽,书中多蕴书卷之气,其志不在技法小科,而重文以载道之大任也。其以书法养性,一种字贴一年看烂数本,有时几月都在临观,有时半月不敢拿笔。在书法理念上,其把小处精微处做的很细,把宏观又做得很大,通会了悟,在格调上求高。故其书气息雅致,不迁就,不造作,知古出新,不追逐时风,有自己的感性意识及美情趣,多有作品惠及国外友人及政要,评价不菲。
总之,一个真正付与艺术的人必然还艺术于真身,还艺术于文化的精神,不做伪心人,不做伪艺术。三哥在近数年,在稳中求变,在传统中整合静悟,当然也有失落迷茫的时侯,但他始终不忘记把自己放在时代的大潮中,感受冶炼反省自己。其宠辱不惊,看淡名利,勤于笔耕,恪守寂寞之道。有了量的积累,方有质的飞跃,未来为勤者所设,为思想者、为求真者所设,愿三哥继续创作出心灵优美的华章,用书法挥洒出愈加壮丽的人文风景。
是为《易禅文墨》读后记。
于际民
2012年7月29日晚于美国
(序者现为英国剑桥大学博士)